“除了热爱，更多的是为了生活”，19岁女孩刀知吉认为这是自己选择画唐卡最重要的理由。在拉卜楞地区，唐卡画师已逐渐成为藏族年轻人的一种职业选择。以往，唐卡的制作以男画师为主，很少有女画师。随着唐卡产业的发展，传统创作格局被打破，近十年来学习唐卡的女性越来越多，像刀知吉一样唐卡背后的女人也越来越多。
初学者的唐卡之路
七月的夏河，偶尔阴雨连绵。与外边拉卜楞街道的喧闹相比，唐卡画师——道吉仁青的唐卡小店显得格外安静，没有人来人往，只有几个学徒正在画唐卡。
墙上挂着一副尚未完成的唐卡，19岁的刀知吉蹲在地上磨颜料。我们刚到门口，阿吉便招呼我们进来，正在作画的道吉也从身后扯出一个坐垫示意我们坐着说话。
见我们在与道吉师傅聊天，阿吉便搅拌小碗里的颜料，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儿。来到这儿一年多，阿吉已经开始了唐卡绘画的第二步——给唐卡上色，用一支小小的画笔将颜料沿着画好的线条一点点刷上去，慢慢地，很轻，很小心。“我去年从卓尼来到夏河，一个人租房住，每天从早上7点半到晚上7点，跟着道吉师傅学画唐卡，晚上再自学。”
“从小就很喜欢画画，喜欢民族艺术，经常会画着玩。不想上学，读完高一就想来这学画唐卡。”阿吉对于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，“学习唐卡，是因为我喜欢它，虽然有难度，要学的内容很多，时间长，但我挺开心的。”大概一米六高的女孩，脸上有一些小小的雀斑，与人交谈时带着些许的内敛，但她对于我们的问题显得很积极。每次回答都会转过头和我们面对面交谈。
画唐卡，第一步是要熟练线条，这个过程短则一个月，长则四个月。阿吉只用了一个月，这在学徒中是很少有的，尤其是在女学徒中。在阿吉看来，目前正在学的唐卡上色很难。“最短要一年的时间，有时会想急于求成，但师傅还是会要求一点一点从很小的细节出发。”
墙上挂着一副尚未完成的唐卡，19岁的刀知吉蹲在地上磨颜料。我们刚到门口，阿吉便招呼我们进来，正在作画的道吉也从身后扯出一个坐垫示意我们坐着说话。
见我们在与道吉师傅聊天，阿吉便搅拌小碗里的颜料，继续自己手中的活儿。来到这儿一年多，阿吉已经开始了唐卡绘画的第二步——给唐卡上色，用一支小小的画笔将颜料沿着画好的线条一点点刷上去，慢慢地，很轻，很小心。“我去年从卓尼来到夏河，一个人租房住，每天从早上7点半到晚上7点，跟着道吉师傅学画唐卡，晚上再自学。”
“从小就很喜欢画画，喜欢民族艺术，经常会画着玩。不想上学，读完高一就想来这学画唐卡。”阿吉对于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，“学习唐卡，是因为我喜欢它，虽然有难度，要学的内容很多，时间长，但我挺开心的。”大概一米六高的女孩，脸上有一些小小的雀斑，与人交谈时带着些许的内敛，但她对于我们的问题显得很积极。每次回答都会转过头和我们面对面交谈。
画唐卡，第一步是要熟练线条，这个过程短则一个月，长则四个月。阿吉只用了一个月，这在学徒中是很少有的，尤其是在女学徒中。在阿吉看来，目前正在学的唐卡上色很难。“最短要一年的时间，有时会想急于求成，但师傅还是会要求一点一点从很小的细节出发。”
刀知吉正在给唐卡上色 姚蓉/摄
“经过一年的学习，我有自信画好唐卡。”问及未来的计划时，阿吉说，“可能以后就一辈子画下去吧，找一个画唐卡的丈夫一起在夏河生活，再去教别的小孩子画唐卡，不过现在只是想先学好唐卡。”
“唐卡除了是我的爱好，也是我多年的努力，不想以后对唐卡多年的坚持被轻易放弃。”此外，阿吉也将唐卡视作她生存的手段。“现在，外出找工作都需要高学历，就我自己来讲，接触到的只有唐卡，以后也只能靠画唐卡来生活。”阿吉说。在夏河，一幅唐卡最便宜可以卖到三四千，贵的可达一万多，很多学习画唐卡的人都是以卖唐卡来谋生。
“唐卡除了是我的爱好，也是我多年的努力，不想以后对唐卡多年的坚持被轻易放弃。”此外，阿吉也将唐卡视作她生存的手段。“现在，外出找工作都需要高学历，就我自己来讲，接触到的只有唐卡，以后也只能靠画唐卡来生活。”阿吉说。在夏河，一幅唐卡最便宜可以卖到三四千，贵的可达一万多，很多学习画唐卡的人都是以卖唐卡来谋生。
嫁入唐卡世家
暴雨过后，我们再次来到道吉仁青的小店。
在这个湿漉漉的早晨，走进唐卡小店，便可看见一个女人，坐在角落默默地磨着颜料。这是一个精致的藏族女人，黝黑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薄红，耳朵上挂着一副银色镶边的绿松石耳饰，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，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橘色珊瑚金戒指。嘴上始终带着微笑，说话不紧不慢。
这是周毛才让，今年32岁，是夏河本地人。她的唐卡生涯是从嫁给吾布金才让开始的，已经16年了。“我嫁到他们家就开始画唐卡了，一点点学”。周毛才让丈夫的父亲，以及他的爷爷，都是绘制唐卡的，而今丈夫也继承了唐卡艺术。才让告诉我们，在夏河，如果一个女孩嫁入了一个唐卡家庭，那么她多半会学习唐卡。她也不例外。
才让一般早上7点半来店里开始绘制唐卡，晚上7点再回家，回家之后也会用小本子练习。起初，她学习唐卡并不是因为热爱，而是嫁入一个“唐卡家庭”里，就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唐卡的世界。在她身边，也有和她一样的女人，丈夫是画唐卡的，她们也就跟着一起画唐卡。但也有一些女人，原本是画唐卡的，因为丈夫家并不画唐卡，就放弃了。“她们之前学唐卡，就是喜欢。但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，夫妻双方工作不一样就放弃了。”才让向我们介绍道。
在这个湿漉漉的早晨，走进唐卡小店，便可看见一个女人，坐在角落默默地磨着颜料。这是一个精致的藏族女人，黝黑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薄红，耳朵上挂着一副银色镶边的绿松石耳饰，左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，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橘色珊瑚金戒指。嘴上始终带着微笑，说话不紧不慢。
这是周毛才让，今年32岁，是夏河本地人。她的唐卡生涯是从嫁给吾布金才让开始的，已经16年了。“我嫁到他们家就开始画唐卡了，一点点学”。周毛才让丈夫的父亲，以及他的爷爷，都是绘制唐卡的，而今丈夫也继承了唐卡艺术。才让告诉我们，在夏河，如果一个女孩嫁入了一个唐卡家庭，那么她多半会学习唐卡。她也不例外。
才让一般早上7点半来店里开始绘制唐卡，晚上7点再回家，回家之后也会用小本子练习。起初，她学习唐卡并不是因为热爱，而是嫁入一个“唐卡家庭”里，就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唐卡的世界。在她身边，也有和她一样的女人，丈夫是画唐卡的，她们也就跟着一起画唐卡。但也有一些女人，原本是画唐卡的，因为丈夫家并不画唐卡，就放弃了。“她们之前学唐卡，就是喜欢。但是因为家里人不同意，夫妻双方工作不一样就放弃了。”才让向我们介绍道。
周毛才让在磨颜料 万蓉/摄
才让对唐卡的兴趣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。“刚刚接触唐卡的时候，学画唐卡很困难，很难集中精力在画上，有时候耐力不够。通过学习，逐渐习惯了画画，也就有了感情，喜欢唐卡了。”在她说话的时候，右手腕上贴着的膏药不小心掉落，她不以为意地将它捡起放在一旁。由于长时间的执笔、磨颜料，她的右手腕下雨天便会出现疼痛。
才让的第一个孩子，名叫达哇卓玛，今年15岁，是一名中学生。才让说，因为耳濡目染，她的女儿渐渐喜欢上了唐卡，会在寒暑假和每个月的空余时间进行学习。对于孩子以后是否和父母一样从事唐卡，她表示主要看他们的兴趣。
才让的第一个孩子，名叫达哇卓玛，今年15岁，是一名中学生。才让说，因为耳濡目染，她的女儿渐渐喜欢上了唐卡，会在寒暑假和每个月的空余时间进行学习。对于孩子以后是否和父母一样从事唐卡，她表示主要看他们的兴趣。
无声的“唐卡世界”
在夏河，如果一位学唐卡的女孩嫁入一个非“唐卡家庭”，她们往往会放弃学习唐卡，坚持下来的很少。准格草是一个例外，她是一位藏族的聋哑女孩，今年27岁。她从2011年开始学习唐卡，三年后，便嫁入了一个藏族牧民家庭。
结婚后她一度放弃了唐卡。原因是若她继续在道吉的小店学习，没有人可以接送她。道吉解释道：“因为她是聋哑人，没有人接送的话就回不了家。正常人每五天、十天回一次家，但她只能一年回一两次家。”准格草的丈夫是牧民，成日待在牧场，准格草又不能时常回家，两人聚少离多，而且她的丈夫希望她留下一起经营牧场。就家庭原因，她不得不放弃唐卡。
两年后她与丈夫的婚姻走到了尽头。道吉说：“她离婚以后重新回到店里继续画唐卡，现在她在店里又待了两年。她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，现在是她的父母帮忙带着。”
结婚后她一度放弃了唐卡。原因是若她继续在道吉的小店学习，没有人可以接送她。道吉解释道：“因为她是聋哑人，没有人接送的话就回不了家。正常人每五天、十天回一次家，但她只能一年回一两次家。”准格草的丈夫是牧民，成日待在牧场，准格草又不能时常回家，两人聚少离多，而且她的丈夫希望她留下一起经营牧场。就家庭原因，她不得不放弃唐卡。
两年后她与丈夫的婚姻走到了尽头。道吉说：“她离婚以后重新回到店里继续画唐卡，现在她在店里又待了两年。她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，现在是她的父母帮忙带着。”
准格草给唐卡上色时用的颜料碗 姚蓉/摄
作为一位聋哑人，准格草学习唐卡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。道吉说：“正常人一般可以主动询问我关于画画的问题，但是对她，我得亲自用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指导。”
见我们在与道吉交流，准格草时不时地转过头看看我们，露出一个内敛的笑容。
与她眼神交汇的时候，她微微对我们笑了笑，拿出坐垫递给我们，然后又回到原位，继续一笔一划地画着唐卡。
近几年，绘制唐卡的女性越来越多，阿吉是目前道吉收的最小的女徒弟。“教过的女徒弟大概有十四五个吧。”在他看来，男孩女孩在学习学习唐卡的制作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，在这个过程中都要凭靠自己的努力与勤奋。“有不少女徒弟做得要比一些男徒弟好，只要想做，认真做，就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在绚丽的唐卡世界背后，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群像阿吉和才让一样的女学徒，用自己的青春坚守着这项传统而又古老的技艺。
见我们在与道吉交流，准格草时不时地转过头看看我们，露出一个内敛的笑容。
与她眼神交汇的时候，她微微对我们笑了笑，拿出坐垫递给我们，然后又回到原位，继续一笔一划地画着唐卡。
近几年，绘制唐卡的女性越来越多，阿吉是目前道吉收的最小的女徒弟。“教过的女徒弟大概有十四五个吧。”在他看来，男孩女孩在学习学习唐卡的制作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，在这个过程中都要凭靠自己的努力与勤奋。“有不少女徒弟做得要比一些男徒弟好，只要想做，认真做，就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在绚丽的唐卡世界背后，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群像阿吉和才让一样的女学徒，用自己的青春坚守着这项传统而又古老的技艺。
作者：万蓉 姚蓉 刘树洁 周依依
指导教师：李晓灵 葛俊芳
指导教师：李晓灵 葛俊芳